忍一忍,阖一阖眼,它就过去了。
有时还会贪恋。唉呀呀这种贪恋,就是这般该死。
没有了它,我是什么呢?
沉默在无止尽地蔓延,蔓延在充血的年轮底下,膨胀着,闪闪发亮。
刷牙时分,一片影子于镜中飘过,离开前顾览四周。你不知道它要向你索讨什么。
多少年华飘落,飘零,飘荡;纷纷于风中。
它遣使影子跟随你,让自己没有目的。
它遣使带着剧毒的大蟒守护你,在月亮上。
若干年后,你不见了,大蟒不见了,月亮也不见了。
很久以前,一只被驯服的狐狸说,真实的事情用眼睛是看不见的。
打从南极北极结冰以来,就没听过有人诋毁它的。
花影无尽的延伸。徜徉在阳光里,风里;大海里游的小虾子,成了粽子里的小小虾米。
蒸啊蒸,蒸啊蒸……
火候对了,但是时间错了。能怎办?照吃?
那还能不吃吗?都这样了。你听,有人咕哝了一句,这哪能怨我。
灯塔亮起来了,街灯、户外装饰用的灯、室内的灯、桌灯、全亮了,世界上有超过一半的人,都不明白开灯关灯的意义。
那就关灯啊,我们要响应环保。
但是怕黑的人闹得上街抗议,这事也不成了。
仙女掌管着时光钥匙,没她的批准,谁也不能回到过去。
这是大事,岂能随便。呐,你看,这里也贴出来了,非法拥有时光机,那是要坐牢的。
沙漠里出现影子是可怕的事。大家只晓得海市蜃楼,也不知道看见影子时该怎么办。
一列长长的树枝插进香灰盆里。哎哟,什么树枝,拿树枝祭神?!哎哟,你敢给神吃这种东西,你看他怎么灭了你!
下雨了。没有雨伞 。乘着小车子回去,匆匆复匆匆,湿了我最宝贝的格子外套,还是卡其色的。唉。
对街,我还记得。那里有两个女孩,在玩纸船。我几乎沉醉在里面了。
一个冷血的朋友说,看,她们竟然没被打湿。
夜里她们入了我的梦,尖声叫着救命救命,喊着爸爸。
追上来的人把她们都拖走了。才要问他是谁,他就转过头来干笑了几声。
他们怎么都入了我的梦里?那三个人。
醒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,那个男人,是对街卖烧包的!
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要的是什么。
可恨的jack the ripper, 难道你还没死?
一瞬间我变老了,置身在一个空房子里。记忆只允许我拥有一个死去的妻子。
二十年了。站不稳了。她还是每天都来,我替她开门。
她照例拥着我,我看着她笑。
喏,她太重了,我为此摔倒了好多次。
她以为我不知道,嘿嘿,这个女人……
几具流着血的尸体,向我扑了过来……